2)第二十三章(下):“可是,他怎么敢这样轻_叙鸩姬(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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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光照得动摇的面孔上转换,或温柔,或痴迷,或穆肃,或冷漠,总之是千篇一律的假性表情,探不见面孔幕布下的一点真相。

  和这样的男人做过情人,现在要和这样的男人做敌人。祝鸠忽然心里没底的胆寒。

  陈文柯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,却没有焦点,微微蹙眉,挂着相当不解的表情。走神了吗?他想。于是出声提醒,“你对国公大人可不是……”。语气竟然止不住的有些酸。

  祝鸠听见“国公大人”,心跳漏拍。他知道什么?他不是一般人……他也该有自己的路数。那个被提及的人有所察觉吗……?会带来麻烦吗?她不知道。她不知道。

  夜色好沉。呼吸难熬。

  祝鸠无法再直视面前这个人有罪的脸孔。一重罪是,虚假:他过去假,现在……也不可信;二重罪是,反复:过去能让她不愿放手,现在能让她不可绕开;叁重罪是,动摇?他从前对她没有心软,而如今……她不敢细想他语中同从前相比相当明显的落寞,也不敢深究是真是假了。她怕这是种原谅和背叛。

  可是他怎么敢这样轻易动摇?

  从前的自己对他的情意是最热烈纯粹,任谁拥有了,都该是幸福的,而他从未正视一眼;如今只是略施伎俩,就让他竟显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来。也许他只是短暂地被冲昏了,不光是她的雕虫小技,还有明知不可为的逆反——敌对的家世、妹妹的不悦、和对手的牵连……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。

  可是,他怎么敢这样轻易动摇?

  心乱如麻,祝鸠别过头去,任风打在侧颊,好清醒些。她是实在不敢再看这个男人一眼,怕下一她就会疯掉——大叫、怒吼、质问。

  陈文柯对此一无所知,只是见她侧过头去,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,不是滋味。

  “我是说中了吧?”

  竟然隐隐有威胁意味,要她承认。

  祝鸠无法反驳,却有招可出,这是她预先就想好的,“你知道有人就跟在我们身后吧,就像我和迟叙意在宫中那回。”祝鸠压低声音,语锋沉稳凌厉,心却砰砰,这是她第一次将迟叙意的名字脱口而出。

  陈文柯被她突然的转头和目光的锁定惊到,仍好脾气地笑,“是。”

  “陈家,你如何交待?和我会面的事。”祝鸠也有笑意了。

  “……舍妹有冒犯之处,理应赔罪。”

  “哦……”祝鸠一副了然的模样,似乎在思索,口中喃喃,“这么巧吗……?”

  陈文柯仍笑得温润,一副静待后文的模样。

  祝鸠仍然压低声音,轻得易被风吹散,话是认真请教,“那令仪呢?”

  陈文柯看她面上的一丝狡黠和胜券在握,才知这事并非如此轻易。她知道什么?她如果知道,是代表着华家,还是……迟叙意。

  祝鸠没错过他面上掠过的警惕,嘲讽似的抿了抿嘴,如同在笑。他现在,清醒了吧。

  “令仪郡主能这么忍着陈意映,又能为你专程来请我。她——不会是对公子……可是,你是她的姑父……”祝鸠猜似的说,语带讶异。

  ……陈文柯失语了。他绝没想过后文是如此。

  “公子不愿让我的话落入旁人耳里吧?”祝鸠突然扬声,“关于……”

  陈文柯认输般地合上眼睛,原本的和颜悦色被无奈盖过。

  “先行一步了。”祝鸠拢一拢罩纱,拂灰似的一弹袖口,自行免了福身。

  她踩着灯火、月色和鹅卵石,醉意全消,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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