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众生业障

　　五台山中，冰雪消融，草木初见萌芽，但各处佛寺仍旧紧闭山门，不待香客。

　　赤阳挥刀撇去血污，随便一脚踢开光秃秃的头颅，满脸不屑地望向禅房中连排通铺上的僧人。

　　这些僧人全都没有了脑袋，一个个身子还保持着打坐入定的姿势，赤阳砍下他们头颅之时，甚至没有温热鲜血从脖颈喷出，而是生出丝丝旃檀香气与醍醐金乳，朝着龙洞寺飘然而去，穿墙透壁，外力无从收摄阻碍。

　　“这帮秃驴，为了布下佛土法界，全都入灭了？”赤阳甚为不耐，手中龙牙大刀旋身一劈，巨大刀芒伴随龙吟之声，将整座禅房夷为平地。

　　这已经是赤阳一路上摧毁的第三座寺庙了，死在龙牙大刀下的僧人少说也有两三百，但无一例外，全都是雕像一般定坐不动，没有丝毫反抗。而且不论先前佛法修为深浅几许，被砍死之后，也都是散尽所有生机，化为佛力赞功法界。

　　自从程三五前往龙洞寺至今，已经过去三月有余，虽然早就料到这场斗法不会短暂结束，但还是让赤阳感到一丝迫切。

　　奈何双方交手伊始，整座龙洞寺便处于一种半虚半实的奇妙状态。赤阳赶往其中，能够看见程三五仍然站在寺内庭院，与另外四名四人成对峙之势，但他们的身形就像是留存在现世的虚影，根本捉摸不着。

　　然而饕餮非是寻常众生，圣谛昙华并不能肯定他真有这份坚固清净菩提心。好在当年为了饕餮化人，圣谛昙华舍弃即身成佛的未来成就，亲自截出一点无漏无垢白净种子，作为假合之身的诸识根本。

　　衡山一战时，他也曾运起天眼通，见识过程三五的能为，原本想着今番必定会有一场恶战，孰料自己众人不费太多功夫便将他降伏，着实感到意外。

　　因此在圣谛昙华看来，程三五本就是圣凡一体的特殊存在，而今他证入先天境界，又得太一令加身，可谓是超凡入圣，其神通威德，即便是佛国中那些得证空性的出世间护法神，真要下界显圣，恐怕也不足以与之抗衡。

　　而自从见识过饕餮之祸，圣谛昙华便明白，仅凭佛法，此等太古大凶无从诛灭，它就是天地之理的一部分，除非天地本身彻底崩毁，否则断难将饕餮彻底消灭。

　　程三五沉默良久，圣谛昙华能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，对方并非困惑，反倒是有些失望。

　　无声轻叹，圣谛昙华心知败势难挽，程三五或许从踏入清凉山法界的那一刻起，便已想到这种策略，自己当年截下的那点无漏无垢白净种子，非但不能克制饕餮，反倒成为如今大败亏输的关键。

　　圣谛昙华端坐莲台之上，低头俯瞰着程三五，不禁流露出几分疑色。

　　佛门慧剑不光是用来降伏外魔邪道，也能同样用在修佛者自身，斩却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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